广东对名校毕业生的吸引力，为何下降了？

原标题:为什么广东对名校毕业生的吸引力下降了？

2022年高校毕业生人数首次突破1000万，预计将达到1076万人。

别让毕业生“跑了”。这种想法已经成为各地的共识。在2月17日召开的国家发改委新闻发布会上，浙江直言“要抓住这个机遇，大力引进高校毕业生。”

近年来，广东在“抢人大战”中是当之无愧的“大贩子”。前几年，大学毕业生离京“南下”的消息一度发酵，甚至有“国内各大名校都在为广东培养大学生”的传言。

目前，第二批“双一流”建设高校和建设学科名单已经公布，共有147所高校入围。

其中，包括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厦门大学、华南理工大学、南开大学、四川大学等在内的多所“双顶”高校相继发布了2021年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与往年不同的是，大学毕业生南下广东的趋势似乎在放缓。

谁取代广东成为新的“毕业生收割机”？这种取舍背后反映了哪些问题？告别广东“顶流”，我们将如何延续人才供给？

谁取代了广东？

住户难降，房子难买...前几年北青毕业生选择新一线城市就业的比例超过上海。

《2017年北京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显示，北京大学硕士、硕士毕业生中，只有2.77%的人选择在上海工作，共有67名毕业生。去成都就业的有79人，杭州有106人之多。同年，清华大学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有4.1%的本科毕业生选择去上海，大约是浙江的一半。

2017年北大毕业生签约省会城市分布图来源:2017年北大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

相比之下，广东是有吸引力的。同样是在2017年，相比清华大学近4.1%的本科毕业生选择去上海，当年广东占比35.4%。直到2020年，在清华大学本硕大学毕业生签约三方就业单位的名额平均比例中，广东将一直排在第二位，仅次于北京。

然而，2021年，广东的“顶流”地位发生动摇。回顾之前的数据，拐点早在2020年就已经出现。

当时清华本科毕业生选择广东的比例已经大大降低。这不仅是近五年来这一比例首次低于同一学校选择广东的毕业生，也是前一年选择广东和上海的毕业生差距从1.3个百分点到0.4个百分点。

到2021年，无论是本科、硕士还是博士，清华大学毕业生选择上海的比例都高于广东。而上海的三项数据分别领先广东4.3、1.4和0.1个百分点。显著的超车优势使得上海和广东的综合排名在第二和第三位正式逆转。

对于北大来说，虽然广东没有被上海赶超，但警钟已经敲响。在本科毕业生就业比例单项排名中，广东已从2019年的26.79%降至2021年的12.14%；从“最受欢迎”的宝座上被北京和上海挤到了第三位。

图片:2021年北京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

北非的案例研究。纵观全国各地的“一流大学建高校”，很多学校的毕业生在选择地区就业时，倾向广东的比例有所下降，而选择上海的则普遍呈上升趋势。

图片:高校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

当然，上海不是唯一的赢家。盘点数据显示，在很多地方高校，毕业生留在本地就业的比例在不断增加。以厦门大学为例。2019年，其毕业生在本省的保留率仅为33%。根据2021年的数据，其毕业生在本省的保留率已提高至35.8%。

“海派”的吸引力

这种逆转不是一蹴而就的，与近年来户籍政策的逐步放宽和放开密切相关。

2017年前后，加上“逃离北上广”的号召，武汉、、长沙、成都、郑州、济南等城市开始了“抢人”大战。人才暂时“缺席”的上海，吸引的毕业生相对较少。

第二年，上海也坐不住了。2018年8月，上海发布《2018年非沪籍应届高校毕业生申请上海市户籍评分办法》。其中北大、清华为“试点”，符合基本条件的应届毕业生可直接落户。

虽然只发布了两所高校，但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2018年，北大硕士、硕士毕业生163人赴上海，占比6.20%；2019年，这一数字进一步提高到183和6.48%。

而清华大学2018年和2019年的数据，尤其是本科毕业生流向上海的数据，上升的更为明显:从2017年的4.1%上升到2018年的25.2%。

从那时起，上海加大了政策力度-

2020年9月，上海出台《2020届非上海生源高校毕业生申请上海市户籍分级办法》。直接落户的范围也从两校“试点”进一步扩大到四所地方“双一流”高校:上海交通大学、复旦大学、同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

2021年11月，上海落户门槛再次降低——在上海嘉定、青浦、松江、奉贤、南汇等“五大新城”和新自贸区区域就业的上海应届毕业生，无需“打分”，符合基本条件即可直接落户。

同年，上海居民人数从2020年的31460人直接翻了一番，总数达到73128人。其中，通过人才引进落户的人数比2020年激增171%，约为2017年至2020年的人数总和。

一方面，上海逐渐开放；另一方面，深圳等广东城市吸引人才，政策收紧。

2021年5月，《深圳市户口迁移若干规定(征求意见稿)》收紧了专科到本科的学历门槛，硕士、博士的年龄上限也有所降低。同时，人才购房成为深圳户籍三年的要求。

在一推一拉之间，广东和上海的人才吸引力自然发生变化。

自建“培养皿”

随着户籍改革的逐步深入和人口自由流动的推进，对于中国大部分城市来说，户籍的吸引力正在减弱。

人才争夺战的“主战场”正在不断向源头移动——从吸引人才的角度来看，那些拥有知名高校的城市或城市群，往往更能在吸引人才方面占得先机。

在这方面，长三角的优势非常突出。根据最新发布的第二批“双一流”建设高校和建设学科名单，上海、江苏、浙江、安徽四省一市高校获得37个名额，占总数的四分之一。这些大学的学生毕业后留在长三角的比例高达70%甚至80%。

至于京津冀，北京的高校有34所，占总数的23%。相比之下，顶尖大学数量相对较少的广东，在“拦截”当地名校毕业生方面，与长三角、京津冀差距较大。

因此，广东是全国较早启动高水平大学和理工科高水平大学建设的省份。

早在2015年，《关于建设高水平大学的意见》出台，正式拉开“双高”建设序幕，选择14所高水平大学和5所理工科高水平大学建设大学。

三年后，广东启动高等教育“一流、短板、强特色”推进计划，遴选41所本科高校和147个重点建设学科，推动一流特色高校发展。

2022年1月25日，广东省教育厅公布高等教育“拔尖、补短板、强特色”推进计划经费安排方案，总经费29.5亿元，较去年的23.1亿元增长27.7%。

目前前期的积累已经有了回报。新一轮“双一流”建设名单公布，广东8所高校21个学科入选，其中3所高校新上榜——华南农业大学、南方科技大学、广州医科大学。

据南科大2021年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显示，多达83.67的毕业生选择在广东工作，其中93.09%留在深圳。

图片:南科大2021年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

去年底发布的《粤港澳京津冀及长三角高等教育与经济发展报告(2021)》显示，从“自产自销”模式来看，2018-2020年广东毕业生90%以上在本地区就业，达到94.8%。

事实上，对于城市来说，能留下多少“家门口的人”是对吸引力和竞争力的更大考验，留不住或带走的区域之间的竞争还会继续上演。

记者|黄编辑|陆易启江

校对|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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